第七十四章 掉馬_火葬场文攻二稳拿带球跑剧本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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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七十四章 掉馬

  第七十四章掉馬

  「怎麼了朝朝,有什麼事嗎?」

  楚聞朝把手機按滅,輕聲道:「凌翎找我,說是有很重要的事。」

  凌翎,那個張揚跋扈的凌家小少爺。

  「哦,快來吃飯,我只放了一點油,應該挺清淡的,看看能不能吃,不能吃我再給你做別的。」

  楚聞朝吸了一口氣,淡淡的香氣湧到鼻尖裡,他唇角勾了勾,忍不住食指大動。

  「好香啊,我吃這個就行,你快吃魚吧,魚都涼了。」

  封修景動了幾筷子,就著白米飯一直在觀察楚聞朝的臉色。蒼白的厲害,整個人懨懨的,那是精神裡透出來的疲憊,朝朝……很累。

  「封修景,你發什麼呆呢,快點吃飯。」

  楚聞朝刻意提高的聲音都沒有以往有活力,這讓封修景更加擔心,一頓飯都吃的心不在焉的。

  「乖寶,我能不能陪你一起去啊,你自己去,我不放心。」

  慘白到沒有一絲血色,唇瓣干的厲害,他穿著厚厚的羽絨服,腿上蓋著薄毯,時不時就要抵著唇咳嗽一聲。

  溫柔,這個詞居然會出現在他的身上。

  楚聞朝聽著這樣幼稚的話,破涕為笑,他怎麼捨得讓封修景忘了他啊。

  下午三點,楚聞朝準時出門。

  滴滴滴——滴滴滴——

  「怪嗎?是不是怪可愛的。」

  以前爸爸總說他這個人心軟,成不了大事,就像現在,楚聞朝看見宋笛這樣,還是忍不住動了側隱之心。

  他眼眶裡分明含著淚珠,卻還要做出無所謂的表情來。

  「我錯了我錯了,不應該凶你的,都怪楚欽,我一會兒把車停好,咱倆一起罵他。」

  「媽的。」

  「行啊,反正他也沒說讓我自己去。」

  放心不下啊,真的放心不下。

  裊裊的霧氣升騰起來,楚聞朝透過薄霧,這才看清楚宋笛的面色。

  他要是真有什麼事,就拉著封修景一起死。

  沒有算計,沒有心機,更沒有刻意演出來的深情,此刻他似乎才是書裡用所有美好詞語堆砌起來的小白花,是看一眼就生出保護欲的對象。

  「好久不見。」

  四人面對面坐在一起,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。

  在紅燈前緊急剎車發出刺耳的聲響,封修景抬頭看了一眼還剩幾十秒的紅燈,把手剎拉起來,扭頭看向楚聞朝。

  楚聞朝對著車窗整理了一下表情,手指按壓在眼尾,把緋紅的濕意一點點壓下去。

  「嗯。」

  楚聞朝笑著就把手掌撐在自己臉上,把自己扮成一朵花去逗封修景開心。

  「朝朝,你今天怎麼了,怪怪的。」

  劇烈的咳嗽不僅沒有給他的臉頰染上血色,似乎還把人氣都帶走了一些。

  「朝朝,不是凶你,你別哭啊。就是擔心你,你是不是出什麼事情了。」

  他靠在副駕駛的車窗上,視線一直停留在呼嘯而過街邊,熟悉的風景越來越遠,楚聞朝的心情愈發低落。

  凌翎約的是喝下午茶的地方,在露天的陽台上,周圍花團錦簇,最中間的位置擺滿了茶點,和凌翎坐在一起的,是宋笛。

  封修景暗罵一句,這才回神把車開車去,他的餘光一直注意著楚聞朝,稍稍愣神的時間那雙蓄滿了眼淚的眼睛已經紅透了。

  「沒有,我討厭死了楚欽,想把他忘了而已。你還凶我。」

  「封修景,你說世界上有沒有一種能讓人遺忘所有的藥,吃了之後就把所有一切都忘了。」

  封修景不客氣的把草莓小蛋糕端到楚聞朝面前,又給他沏了一杯熱茶,悠閒的倒真像是來喝下午茶的。

  楚聞朝腳步頓了一下,隔著兩米的距離,他跟宋笛溫柔的視線對上。

  「啊,好。」

  「朝朝,到了。」

  發麻的指尖留在玻璃上寫寫畫畫,一筆一畫勾勒出來的都是封修景的名字。

  「屋外有風,還是進屋吧。」

  刺啦。

  「楚聞朝,不要嬉皮笑臉的,到底怎麼了。」

  紅燈的時間進入倒數,楚聞朝還是沉默著,一句話也沒說。

  「楚總,好久不見。」宋笛的聲音很輕,像是沒有力氣的輕。

  聽著楚聞朝委屈的聲音,封修景心都要碎了。

  楚聞朝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他的小腹上,腦子裡不自覺閃過很多他生病以後的畫面。他要是真的命不久矣,封修景可怎麼辦。

  「沒關係的楚總,這裡風景挺好的,我很喜歡。」

  淺淡的笑搭配上宋笛溫溫柔柔的語氣,柔軟的像是從書裡走出來,又要回歸塵世的仙人。

  楚聞朝嗯了一聲,默默歎息了一下,要是宋笛一開始就是這個模樣,也許他和霍聲簫還能長久一點。

  「你們找我,誰有什麼要緊事嗎?」

  宋笛抓著薄毯的手突然緊了緊,他咬著唇瓣,試圖讓自己看起來精神一些,但他近乎透明的膚色還是暴露了一切。

  「也沒有什麼事,就是,我可能只有一個月可活了。」

  凌翎難過的別過眼,眼角分明紅了一塊,怎麼都不敢跟宋笛的視線對上。

  「怎麼會?」

  楚聞朝詫異到不行,書裡宋笛雖然找配型困難,除了他還是有成功的,他可是主角受啊,怎麼會死呢。

  這完全顛覆了楚聞朝的認知,讓他久久不能回神。

  「我放棄治療了,太累了,各種機器和管子維持著生命,我不自由,也不快樂。這個世界很美好,可是,我不想再活了。」

  他拼盡全力想爬到頂流的位置,不惜和很多人保持著曖.昧關係,跟霍聲簫更是糾纏了那麼久都沒有結果。

 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人愛他,太累了,真的太累了。

  楚聞朝想說什麼還是放棄了,他的手指不自覺緊了緊,想放在小腹上,又慌慌張張移開。

  就這一個微小的動作,還是被封修景捕捉到了。

  他不動聲色的把滾燙的熱茶吞下去,週身泛起涼意。

  這才十一月多,怎麼就這麼冷呢。

  「楚總,有些話在電話裡不方便說,我還是想當面告訴你。霍聲簫不安好心,他要是跟你說什麼,想請你做什麼,你一定要小心。他現在已經瘋了,霍家那些老一輩的人都跟他鬧掰了,霍家現在岌岌可危,怕死走到山窮水盡的地步了。

  他那個人什麼事都幹得出來,你出門的時候最好帶上保鏢。霍家老爺子生病就有他的份,現在住在吃人的養老院裡,就差被折磨死了。」

  他自己的親爹都能折磨,更何況是楚聞朝呢。

  「我知道了,我還是希望你能積極配合治療,還有很多粉絲在等著你回來演戲。還沒有到最後一步,不要輕易放棄。」

  「謝謝楚總關係,我的身體我自己清楚。積極治療也是徒勞,倒不如用最積極完美的姿態去迎接死亡。」

  「對了,霍家最開始發家時沾染的生意不太乾淨,最快霍聲簫又撿起來了。這個,是我藏在藥裡帶出來的。」

  封修景盯著小小的膠囊眉頭一跳,他當然知道裡面是什麼。沒人比他更瞭解霍家,那些東西他早就知道,只是霍家看管的嚴密,就是一隻蒼蠅也飛不進去,他一直沒有找到證據。

  「楚總,如果可以的話,我希望您能幫我懲治他。」

  「你為什麼不自己交給警察叔叔,還要通過我。」

  宋笛的視線在封修景身上掃了一下,他輕笑道:「我沒有辦法證明這是從裡面帶出來的,我知道你們可以。」

  這個世界上,只有封修景可以。

  封修景的眼神暗下來,他盯著空掉的茶杯,手指擦過杯子上的花紋,力道很輕很輕。

  宋笛,知道了。

  在楚聞朝稍稍疑惑的表情下,封修景直接把藥揣進了衣兜裡。

  「還有別的證據嗎?」

  「地下室,霍家別墅底下是空的。」

  霍聲簫這個人愛玩的花樣多,有一次他被鎖在了小黑屋裡,卻不想聽到了身後牆壁裡細小的聲音,日夜不停。

  封修景嗯了一聲,他快要把霍聲簫所有的產業都翻遍了,卻不想他居然明目張膽的放在帝都,放在最繁華的地段,放在他的別墅之下。

  「謝謝。」封修景難得用真誠的語氣道。

  宋笛笑了笑,失落道:「不用謝我,其實,如果不是跟霍聲簫掰了,我打算瞞一輩子的,我從來也不是什麼好人。」

  「楚總,我能不能單獨跟你說兩句話,關於,我的病。」

  封修景下意識看了一眼楚聞朝,緊張的情緒驟然冒出來。

  楚聞朝手指敲在膝蓋上,默默移開視線,封修景很緊張,他在緊張什麼呢。

  「可以。」

  露台的另一邊,楚聞朝回身朝封修景擺了擺手,示意他不用擔心。

  「宋笛,你不是想和我聊你的病吧。我想想,是關於……封修景,對不對。」

  宋笛只詫異了一瞬就恢復了平靜,是啊,站在他面前的可是楚聞朝,不是什麼傻子。

  「嗯,封修景並沒有你想像中那樣單純,白越退圈是封修景施壓的。他說白越和白氏只能有一個活躍在大眾視線裡,所以白越再也出不來了。楚總,你真的相信一個群演,一個替身,能有這樣的勢力嗎?」

  他之所以把證據交給封修景,就是算準了封修景有這個實力,要不然他何苦冒著被抓的風險把他們約到這來。

  楚聞朝手臂架在欄杆上,眺望著遠處的高樓,他神色平靜異常。

  「他是什麼身份我從來都不在乎,我反倒希望他厲害一些,最起碼比霍聲簫厲害一些。」

  萬一,萬一他有什麼三長兩短,封修景不至於連自己都護不住。

  宋笛一下子愣在原地,他不可置信的看向楚聞朝,啞然道:「你不生氣他騙你嗎?那些隱藏起來,不為人知的,你們在一起那麼久,他為什麼要偷偷藏起來,這些你都不想知道嗎?」

  「他是封修景,不管他在別人眼裡是什麼樣,可他就是我的封修景。有些話他如果想說,他一定會告訴我的。」

  封修景一直沒有說,肯定有他的緣由,楚聞朝不問就是了。

  宋笛徹底沒了聲音,他沒想到楚聞朝是個徹頭徹尾的戀愛腦,萬一被騙了可怎麼辦。

  「楚總,該說的話我都說完了,以後,應該是沒有再見的機會了,珍重。」

  「珍重。」

  楚聞朝摩挲著手上的菩提珠子,盯著腳下反光的瓷磚。

  有小秘密而已,封修景,這次就先原諒你了。

  唔。

  身後突然多了一個溫熱的懷抱,封修景的腦袋架在他的肩膀上,輕輕擁著他。

  「朝朝,他跟你說什麼了。」

  「他說,你不是好人,讓我趕快跟你分開。」

  封修景無所謂的嗯了一聲,他擺爛似的回應:「那他說的沒錯,我還真不是什麼好人。朝朝,你要跟我分開嗎?」

  楚聞朝把手放在封修景的手背上,腦袋往後靠了一下,啾的一下親在他的唇角。

  「你說呢,老攻。」

  他才不管封修景是什麼人,反正,此時此刻,他還是自己的封修景。

  楚聞朝一直沒有過問那個藥的下落,過了兩天,封修景才告訴他,警察叔叔已經成立專案組在調查了。

  那是深夜,封修景知道他沒有睡,就像他知道封修景一直在等他睡著一樣。

  他暗滅的手機又閃了閃。

  在最上面的通知欄上,多了一條消息。

  〔李四:老闆,你是出什麼事了嗎?要做遺產公證。〕

  楚聞朝只是害怕,他身無長物,除了一些房產財產和公司,能給的,他都給了,剩下的正好都留給封修景。

  「朝朝,睡覺吧。」

  「好。」

  幾分鐘後,均勻的呼吸傳來,封修景瞪大的眼睛落在楚聞朝的後頸。

  他的朝朝,還是沒有睡著。

  〔封修景:聞醫生,如果一個人渾身上下都沒有長肉,只有小腹凸起,是什麼樣的情況。〕

  〔聞醫生:誰?疼嗎?平常覺得漲不漲。〕

  〔封修景:我不清楚,我以為是他胖了,可是這幾天一直在長,他體重還輕了。已經嘔吐好幾次了,聞不了葷腥,精神也不太好。〕

  聞醫生沉默了,這個症狀如果不是知道封修景對象是個男的,他都要以為是懷孕了。

  〔聞醫生:不排除是腸道癌,也可能是長了小瘤子,盡快去醫院檢查檢查。〕

  吧嗒一聲,手機砸在封修景臉上,他一點都沒有感覺到疼,總覺得心裡密密麻麻的疼。

  他的朝朝肯定是察覺了,所有這幾天才那麼反常,經常一個人盯著他的側臉出神,嗜睡又沒有安全感。

  封修景翻了個身把楚聞朝抱進懷裡,手掌下移,果然感覺到他搭在小腹上的手冰冰涼涼的,壓根沒有睡覺。

  他幾次想說些什麼,又頹然放棄,唇瓣只能緊緊貼在楚聞朝的後頸處,似乎這樣才能確定楚聞朝就在他身邊。

  「朝朝,你別離開我,好不好。」

  「好。大半夜的,你是不是做噩夢了。」

  楚聞朝聲音啞的厲害,黑暗裡,他眼角分明還掛著淚。

  「嗯,我夢到你不要我了,一個人往黑暗裡跑,我怎麼拉都拉不住。楚聞朝,你別怕,不管發生什麼事情,我都永遠跟你站在一起。上天堂也好,下地獄也罷,我都陪著你。」

  心照不宣。

  楚聞朝咬著唇才讓快要壓抑不住的哭聲吞回去,他努力把淚意止住,好半晌才嗯了一聲。

  「睡覺吧男朋友,很晚了,我就在這呢,哪也不去。」

  「好。」

  一整夜,倆人誰也沒有睡著,天濛濛亮,楚聞朝才慢慢閉上眼睛。

  〔老闆:我想定制一對兒鑽戒,求婚用的,你們盡快給做出來。圖片.jpg〕

  〔助理:恭喜老闆,我這就安排他們趕工,老闆要用多少克拉的鑽石呀,二十克拉是不是太少了,要不然三十?〕

  〔老闆:……〕

  〔老闆:你有基本的審美嗎,我設計圖上標注了,按我的來。〕

  〔助理:哈哈哈,嘿嘿,我這不是太激動了嘛,恭喜老闆賀喜老闆,需要我找公司給佈置求婚廠地嗎?你想要個什麼樣風格的,我都能給安排。〕

  〔老闆:不用,我自己來。〕

  察覺到身側的人動了動,封修景的這才把設計圖塞到床頭櫃裡,裝成剛剛睡醒的模樣。

  「朝朝,你醒了,要起床嗎?」

  「起。」

  穿衣服的時間楚聞朝的手指不受控制按在校小腹上,一回頭直接和封修景視線對上。

  「封修景,我是不是胖了挺多的。」

  「唔,有一點,不過我的朝朝胖一點更好看。」

  「那就好。」

  在衛生間洗漱時,楚聞朝盯著鏡子裡的自己,眼皮紅腫的不像話,整個人又喪又萎靡,真是難為封修景了,還要陪他演戲。

  「朝朝,我燉了蓮子羹,清淡的,你嘗嘗。」

  「哦。」

  封修景眼睛一眨不眨盯著楚聞朝,生怕他有什麼反應,好在這頓飯他吃的很安穩,一口接著一口,什麼事都沒有。

  「封修景,中午不用等我吃飯了,李四打電話來說公司的事特別多,我在公司湊和一頓得了。」

  封修景拿著勺子的手一頓,楚聞朝沒打算讓自己陪著去。

  他頓時就明白了,楚聞朝想自己偷偷摸摸去醫院,不讓他跟著。

  封修景心口像是被水泥堵住了,悶悶的疼,他想開口試了幾次還是放棄了。

  聞醫生說了,不要刺激他。

  朝朝既然想瞞著他,那他就當不知道吧。

  叮鈴鈴。

  突如其來的鈴聲,打破了屋裡的寂靜。

  「喂,我是,好,我知道了。」

  「朝朝,警察叔叔喊我去一趟,今天就不能陪你去公司了。」

  封修景眉頭緊緊皺起來,霍聲簫的事早沒有突破,晚沒有突破,偏偏是今天。他本來打算跟著楚聞朝去的,哪怕偷偷看他幾眼。

  「沒事沒事,我自己就能忙過來。」

  楚聞朝懸著的心放下來,慢慢鬆了一口氣,我還在想要怎麼擺脫封修景呢,這下不用擔心了。

  各懷心事的兩人,吃了最沒有味道的一頓飯。

  楚聞朝機械的把蓮子羹塞進嘴裡,目送封修景拿上東西出門,等了一會兒沒發現封修景回來,這才放心的開車去了他昨天就預約好的私人醫院。

  那些醫生專門是給他服務的,在書裡給他和宋笛做手術都就是這些人。

  「楚總,您來了。」

  「嗯。」

  「我做一個全身檢查。」

  「明白,我都安排好了。」

  楚聞朝不放心,第一個檢查就是從腹部開始的。

  他躺在冰冷的檯子上,心臟緊張的砰砰直跳,屋外炫目的燈光讓他眼睛有些發暈,胸口悶悶的。

  檢查的那個醫生久久不說話,讓楚聞朝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。

  他可能,真的命不久矣了。

  醫生也懵了,他,他好像眼花了。

  他眼睛幾乎要湊在機器上,不可置信,腦袋發育,幾次掐自己的手心,都是一個結果。

  「那個,楚總,我,我感覺,我……」

  「有什麼問題你直說就行,我承受的住。」

  醫生都結巴了,楚聞朝是徹底不抱希望了。

  「我建議你做個B超。」

  楚聞朝:「?」

  「什麼意思?我做……B超。」

  「對。」

  醫生艱難的跟蹭的一下起來的楚聞朝對視,雖然不可置信,但是,世界之大,無奇不有。

  「楚總,您是不是有對象。」醫生不敢問的太直白,只希望楚總能明白他的意思。

  「嗯,有男朋友,有什麼問題嗎?」

  「您還是先做一個B超吧。」

  楚聞朝更疑惑了,從台上下來,又進了B超室。

  十幾分鐘後,給楚聞朝做B超的醫生也懵了。

  他跟另一個醫生面面相覷,都默契的看向楚聞朝。

  「楚總,您男朋友沒有跟著一起來啊。」

  「他工作忙,我是不是快不行了,需要把病情告訴他嗎,沒關係,告訴我也一樣,我可以承受的住。」

  醫生唔了一聲,總覺得這個好像不太能承受的住。

  「楚總,您可以看看,這個小小的一團,是,是……」

  「是瘤子嗎?」楚聞朝看著不太像啊。

  「是孩子啊。」

  「什,什麼?」

  孩子,他媽的,怎麼會是孩子啊。

  「我,我不是男的嗎?」

  楚聞朝世界觀在這一刻崩塌了,他,他不是快死了,是懷了。

  這個書裡也沒寫,男的可以懷孩子呀。

  宋笛這個主角受都沒有懷,他這個攻二懷了算怎麼回事啊。

  「對,對啊,楚總,可是檢查結果明確顯示您是懷孕了。」

  醫生把報告單打出來,遞給明顯還在發呆的楚聞朝。

  上面明明白白顯示,孕17周,17,17周,四個多月了。

  他懷了四個多月了。

  跟封修景那個啥的時候很多次都沒有戴,胡鬧的比較厲害。他不喜歡戴,喜歡真真切切感受封修景,可現在,他懷了,懷了。

  「今天的事,誰他也不許說出去。」

  楚聞朝聲音一點點冷下來,銳利的視線看向知情的兩個人,威脅意味很是明顯。

  「明白明白。」

  「寶寶很健康,也非常活潑。楚總,我建議可以讓您對像陪著再來一次。」

  楚聞朝渾渾噩噩嗯了一聲,他捏著報告單,連別墅是怎麼回去的都不知道。

  他呆呆的坐在沙發上,報告單被捏成皺皺巴巴的一團。

  封修景要是看見這個該怎麼解釋,會不會覺得他是個怪物。

  他喜歡小孩子嗎,會不會壓根不想要小崽崽。

  小崽崽,那個夢裡跟封修景長的很像的小孩,是他的崽崽嘛。

  紛繁複雜的情緒快把楚聞朝壓垮了,他手掌按在小腹上,默念道:「崽崽,你都已經四個月大了,爸爸一直都不知道。」

  好半晌,呆愣的楚聞朝突然起來,緊張的在家裡踱步,不能,不能讓封修景看見。

  一個男的,居然懷孕了,這不是怪物是什麼。

  他焦躁的在別墅裡來回尋找可以把報告單藏起來的地方,這是崽崽第一個照片,要珍藏起來,不能丟掉的。

  犄角旮旯的角落楚聞朝都考慮了,總覺得不安全,他想了想又去了封修景的書房。

  俗話說得好,最危險的地方才最後安全。

  書桌最中間的抽屜打開,最上面擺著的是兩套戶口簿,顏色還不太一樣。

  好奇心趨勢之下,楚聞朝拿起來看了一眼。

  只看了戶主頁,楚聞朝瞳孔就緊縮起來。

  蕭,戶口簿的主人姓蕭。

  一直翻到第三頁,他看見那個熟悉的名字,蕭廷深,長子。

  蕭廷深的戶口簿出現在封修景家裡,楚聞朝就是想給他開脫都找不到借口。

  他的手指一直在顫,眼前一陣一陣的發黑,幾乎要站不穩。

  戶口簿上蓋章的時間是二十三年前,是最之前的那個戶口。

  第二個戶口簿上只有兩頁,一頁是首頁,另一頁是孤零零的封修景。蓋章時間是十九年前。

  十九年前,封修景成了戶主,這只有一種可能,在這個世界了,封修景一個親人都沒有。

  所以到底是怎麼樣痛失雙親的疼,才讓封修景把自己逼瘋,硬生生逼出來雙重人格。

  疼,心口疼的厲害。

  這個戶口簿放在這裡肯定很長很長時間了,他從來沒有翻過,封修景也沒有想遮掩過。但凡他隨手打開這個抽屜,他早就能知道,封修景就是蕭廷深。

  怪不得那天封修景抱著他,一直解釋他不是瘋子,是因為他說蕭廷深是個瘋子,他傷心了。

  哪怕是想解釋的話,都被他那一句蕭廷深是個瘋子給堵了回去。

  楚聞朝腿軟的厲害,他半跪在地上,捂著抽疼的心臟,幾乎要喘不過來氣。

  封修景怎麼偏偏是蕭廷深呢。

  到了這個時候,楚聞朝居然清晰的想起來蕭廷深的死因。

  是自焚。

  蕭廷深是自焚,他走的很平靜,毅然決然,對這個世界沒有一絲留戀。

  豆大的淚珠掉下來,楚聞朝無聲的哭泣著,自焚兩個字像一座大山,直接把他壓垮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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